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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记仇的人。原本我们就是在做刀尖上讨生活的生意,生死一切看天意。我恨就恨在,我拿他当我最亲最敬爱的大哥,我那么信任他,我为他卖命,和他一起共生死。可是……他竟然出卖我!竟然是为了钱,可以出卖拿他当亲兄弟的人!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刘继那干枯的双手挣扎着从担架上高高扬起,颤抖地能看清暴起的青筋。
陈曜的眼角湿润了。
他难受啊!
英雄迟暮,让人叹息!
忽然,刘侗“噗通”一声,直直跪下了:“还请您听我说完。当年陈家大夫人,因为四公子陈曜顽劣,偷了她的账本。被陈老爷子查出了她做假帐和偷.情的丑事,于是被离婚,净身出户。可是大夫人知道了是您闯的祸之后,怀恨在心。颓废了一段时间之后,就决定报复。大夫人心胸狭隘,睚眦必报。”
他抬起头来问道:“您还记得,您母亲中毒的事情吗?”
陈曜眯起了眼睛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刘侗认真道:“所有的前因后果,我父亲都给我讲过。为的就是有一天他死了,能够让您心中放下过去的种种。”
“您刚进黑市没多久,因为身体素质好,又灵活应变,于是去找了打黑拳的营生,为了赚钱。有生意的时候,就打赢了赢点奖金或是赌钱。有生意了,就装作被打输了,拿酬劳。生死拳的拳场有这样的员工,自然不会轻易放人。于是一直被您暗中保护的您母亲,就被怀恨在心的大夫人给报复,不小心喝了毒药。”
“我父亲得知了以后,为了不影响您,一直替您默默看着您的母亲。可是那毒药是大夫人开药房的哥哥亲自配制的。要是没有正确的解药,您的母亲就会浑身发冷,一点点被自己的低温冻死。”
“后来你们两个就接了去南非的任务。在去之前,我和我的母亲,被大夫人给绑架,用来要挟我父亲。要是您活着回来的话,就要了我们母子俩的命!”
“我们一家人都是从黑市中出来的,我母亲虽然是个女人,但也是一届英雄豪杰。她对我父亲说,道上的人绝不忘仁义。让他放心的去,绝不能背叛您。那时你们两个人在南非被抓了之后,我父亲逃走后的确已经找到了帮手。可是正在他们已经准备好反击的时候,他却得到了雇主那边的消息。”
“其实大夫人根本就不在乎您到底会不会死在这一场纷争中。因为她已经诬陷了您的母亲,让您父亲以为,她中毒以后浑身冰冷的毛病是因为得了难以启齿的花柳病。而您,也被指认为是您母亲偷偷和别人生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,您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。即使回来了,也会被大夫人派去的杀手给杀死。我父亲于是编造了您已经死了的假象,并且让人在南非老板的营地附近看守。一直等到您回来。”
陈曜神色一滞,感觉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那等我回去的时候,为什么我母亲已经好了,而且我父亲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情?又为什么……我找不到他!”
刘侗心酸道:“他说他欠了您的。作为一个大哥,没有保护好你,也没有照顾好你的家人。他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,要去天山顶峰寻找天山雪莲,才能治好您母亲的病。于是驱车去了西北,亲自摘了雪莲,带回了帝都。您的母亲病好了之后,您父亲自然就相信了他。而大夫人的,她的那位姘头,因为在黑市赌场欠了高利贷,于是被……收拾了。大夫人的家底全部用来了给他赎身,却又不够。最终两个人被一起抓了起来,在里面做工还钱。结果不到一年,她受不了这样的落差,就……死了。”
陈曜一屁股陷入了沙发里,神色越来越茫然。
是,回去以后,陈母不止一次说起过。他们家一定是得了上天的保佑,本来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这样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里。可是老天爷待他们不薄啊,中医说却的那味药竟然有人低价卖给了他们。陈母喝了两个疗程,仅仅半个月就痊愈了!之后那作妖的大夫人也消失匿迹了。
这样,陈曜满是伤痕的回来之后,陈老爷子才对他充满了怜惜和爱护。也是那次开始,才让他真正接触到了明面上的生意和管理。
于是,从那个时候起,陈曜一边接手着明面上的生意,一边利用他在黑市的名声威望,很快就接下了陈家的继承权。
这才有了陈雪梨和陈念汐如同公主般的娇贵生活。
曾经的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,一幕幕在陈曜的脑海中回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