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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谁都不说话，偌大的起居室安静得让人压抑。
不过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，顾成邺看向她：“你可能不太信，但我确实是想要做一下好事。”
他说着，顿了一下，又补了一句：“大概是觉得你在沈越安身边过得不好，所以我就生出了叛逆的心理，想让你在我身边尽量过得舒心一些？”
“……”
他这话说得似真似假，周见宁一时之间，也没有办法完全分辨出来，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。
不过顾成邺这个理由确实挺充分的，她在他这里的用处就那么两样，一是对顾老太太的，另外是对沈越安的。
顾成邺跟沈越安两人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，确实不排除顾成邺拿她来气沈越安。
毕竟她怎么说，也是人尽皆知的沈越安的前任。
跟他的时候没有半点风光，跟顾成邺却越过越好，光是舆论，听着就挺气沈越安的。
这应该是真的。
但他说他想做好事，周见宁是不信的。
她又不是小女孩，跟在沈越安身边那么久，商场什么样子她见识得一清二楚。
而顾成邺是里面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，他如果有热心肠，不死也早都脱了几层皮了。
顾成邺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反应，抬眼看着她，薄唇勾起：“知道你不信，不过我确实是看你可怜。”
周见宁抿了一下唇：“倒也不必重复那么多次我可怜。”
她不至于可怜到这种程度吧？
说实话，她就是情路不顺，但其他的，算得上顺风顺水，比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都要幸运。
“不可怜吗？”
他挑了一下眉：“我第一次在晚宴上见到你的时候，你的鞋磨脚磨出血了，沈越安都没有在意。”
“……”
“第二次在晚宴上见你的时候，你被人灌酒，沈越安也没有丝毫要帮你挡的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
“第三次在……”
周见宁有点听不下去了：“你说得对，我可怜。”
顾成邺拿着杯子去接水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我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，不过你不信我，我只能证明一下了。”
“……顾总的记忆真好。”
“还可以吧，我过目不忘。”
周见宁看了他一眼，她知道顾成邺不是故意炫耀的。
他如果要炫耀，多的是炫耀的资本。
今晚的谈话不算愉快，周见宁结束了对话，回了房间。
顾成邺的话挺扎心的，离开沈越安后，她其实没有去想过这些事情。
虽然是说多少有点自欺欺人，但过去的都过去了，想着也没什么用。
今天晚上，顾成邺连续说两次她“可怜”。
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坏，只是她自己无法接受别人的怜悯。
乱七八糟地想了一晚上，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勉强入睡。
周见宁一整晚都没睡好，第二天醒来之后，头晕晕沉沉的，但她没法补眠，昨晚答应了杨薇女士去逛街。
出房门的时候，正碰上准备去公司的顾成邺。
周见宁刚想开口打个招呼，张嘴却先打了个哈欠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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