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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有人不得透露消息，立即清理现场。”
可是事情比他想象得复杂。
松江府的地方捕头，接到有人报告，说日本商行发生枪击事件。立即带了帮衙役上门查实。
同时英国领事馆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此事，由武官带了小队英军前来。
两拨人马几乎同时出现在松本粮油会社门口。
松井捂不住了，只得让松本出面，乖乖接受中英双方的联合调查。因为事情是在松本荣的商行里发生的。
这两处的消息都是陆弘举安排人去匿名报告的。
英国领事馆内，安德鲁皱着眉头问陆弘举:“你不是护送沃克的吗？怎么会给日本人劫走。”
陆弘举说:“日本冒充你们的人来接的。”
安德鲁吃惊地问:“怎么会？”
陆弘举把曾经给沃克看的信再拿出来，交给了安德鲁。
上面写着的“亲爱的沃克，你的行程自接到这封信后，由查理负责安排。”这里“查理”的英文字样，已经被火烫了个洞。
“这里，怎么回事？”安德鲁问那个烧出的洞。
陆弘举用自然的神情说道:”沃克看信的时候抽着烟卷，烫的。”
“原来应该是什么字？”
“此人。”陆弘举肯定地回答。
安德鲁心里模拟着场景，心想，由“此人”安排文义上是合理的。
关键这个公章是真的。署名“威廉”肯定是假的。
安德鲁分析说: “也就是问题出在内部。有人偷盖我的公章，然后发了假信送给沃克和你，说由此人安排行程，而这个此人很可能就晚去劫持他的日本人。”
陆弘举一拍大腿:“对呀，领事大人真是断案高手。我是和沃克见了信后，才交给对方负责的。”
安德鲁问:“接收的人你认识吗？”
陆弘举说:“我只知道他英文名叫弗莱曼。”
安德鲁点头:“好，我会找到这个弗莱曼的。”
陆弘举心想，你不会比我快，我很快会除掉这个弗莱曼的......
松本几次上堂，面对清朝官员的质询，和英国人的疑问，都一概不知。
从日本人到英国人，自始至终都不可能把盗窃中国文物这个事件的源起揭露出来的。
所以，公堂上所有人都一问三不知。
死掉的英国人叫什么，不知道；怎么会在日本商行出现不知道；谁带他来的不知道；清政府的关卡怎么放行的不知道；洋人为什么携带枪支，也不知道。更没有人主动提到对方的行李箱。
放在明面上，这只能是个审不出来的无头公案。
清政府又不能拘捕西洋人和日本人。
刘松岩，作为知府亲自审了几堂。他做梦都不会想到，这个死了的洋人，就是钦差荣禄正在追查的对象。
但凡有个认真负责点的清朝官员，还是能从这个死去的洋人身上追查到蛛丝马迹的。
而荣禄，却正在寄希望于天京那个假沃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