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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瞧吧，看看是不是。”
信纸塞在手里，谢珺璟没料到她会这么快拿到线索，他看向对面的人坐下继续神态自若地喝茶，不禁问道：“书房里......你是怎么拿到的。”
他之前不是没派人去晋王府的书房搜过，为了不打草惊蛇，他的人甚至连进去都极为困难，许清安一介女子，又是怎么做到的。
许清安扫了他一眼脸上的狐疑，以为他不信自己，顿时没了心情：“看谢大人这眼神，是不信任我？这信来得容易，觉得我同那晋王勾结，联手来对付你？”
谢珺璟一愣，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误会了：“我不曾这样想过。”
连解释都是淡淡的。
“谢大人放心就好，东西不在晋王书房，也不在那暗格，我是在他的卧房找到的。”许清安懊恼，自己同这种朝廷的人较真什么，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。
“厢房？你......”这句话扰得谢珺璟失神，这一刻，什么故作镇定什么铁面不近人情似乎都被许清安这句话撕碎，破裂开来的裂缝溺出了些什么。是他从前没有过的...陌生。
“你和晋王...”不妥，话语在嗓子眼里卡了下：“你进他的卧房？”
“明日我让人你出去，晋王府的线索我来查！”他半天憋出这么一句。
这反应反倒逗乐了许清安，她掩嘴遮去不由自主翘着的嘴角，等平复后回道：“大人这事什么反应，难道因为小女‘伺候’了那王爷，嫌弃小女身子骨不干净了？”
伺候，谢珺璟再也忍不住怒目而视：“我说过！本官查案从来不用本官的人去牺牲点什么！本官也不至于没用到需要一个女人去利用自己的身体查那线索！若这样，本官不查这案子也罢！”
许是真急了眼，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用本官自称，谢珺璟一改往常冷淡，语气微急，搁置在茶桌上的手不由握了拳，手背上青筋乍起。
许清安被吼得愣神，玩笑过了火，她也敛去脸上的玩味。
“大人急什么，小女何时说过‘出卖自己’这等话，方才说的伺候不过是伺候晋王奏曲听词罢了。”她一五一十告诉谢珺璟。
大概也就是昨日，夜里晋王本没有传她去□□院弹曲，她便心安睡下，直至夜半三更天，急切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寂静的偏院，管家突至，唤她去晋王那奏。
后来走到晋王卧房门前她才知道，晋王辗转反侧一直未曾睡着，实属受不了这才让管家过来叫自己奏曲。
上次她私自闯进李卫茂书房，又以李卫茂那多疑的性子，只怕早就在那之后转移了信封的位置，书房，应当是找不到什么了。那这偌大的晋王府还有什么地方最为安全？
许清安心里快速思考，常睡的地方是个不错的选择，眼下这是个不错的时机。
于是她借口外面风大，混进了卧房。屋子很大，即便进去了，离李卫茂睡的地方还是有很大一节距离。
许清安知道，耳坠里藏着的东西总算可以起到用处。
她将耳坠取下，拧开浅绿玉于白银之间的口子，东西一分为二，那绿色口子里愕然装着些白色的粉末。
安神香调制，轻微花香令人难以察觉，少量可使人安睡至天亮，多则昏迷。这是她来之前带在身上防身用的，没承想能派上大用处。
她倒了些许抹在帕子上。
琴声不断，便不会引发门外两人怀疑，许清安一遍又一遍在琵琶上舞悦指尖，直到最后手指竟发颤，连捏紧琴弦都有些困难，帕子上地安神香开始发挥用处，她也饱受着困意的折磨。
渐渐地，她尝试停了动作，试探前面床榻上躺着的人，也同样在试探门外动静。
安神香起了作用，李卫茂睡死了，许清安一刻不敢耽误，用力锤了把愈发昏沉的脑袋，开始摸索床榻边是否有什么机关。
等许清安再从卧房里出来时，门外两侍卫已然昏昏欲睡，也和她一样强撑着眼皮最后一道防线。
许清安不会蠢到直接将东西带出来，只是看了里面内容，勉强记下后回到厢房临摹了一份。
她没说多详细，捡了要紧的说。
谢珺璟听她回忆完这事，心底情绪不明，说不上来是轻松多还是紧张多，亦或许是旁的什么情绪。
不可深究。
他翻开信纸，尽管折痕遍布也丝毫没盖住书写它的人字迹是多么清秀好看。
但信的内容却出乎他意料。
不与查的案子有关，而是与北蛮有关。
似乎是一封承诺信，盖了印，终究是临摹出来的，怎说也当不得完好，谢珺璟瞧不出，不过有了大致的方向，他便能很快查到传递的人是谁在何处。
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，谢珺璟将信纸收好，瞥见许清安的视线一顿：“谢某方才言语偏激，对姑娘多有冒犯，还请见谅。”
这会又成了谢某人，许清安偏头莞尔，这位大人，当真是个别扭的性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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