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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便声音哽咽起来。
汨川心绪复杂，难怪鬼门关之时，他说出那句“不必再回遗荒”后，叶河停在原地。
是怕自己嫌弃他吗？
明明没有了修为，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随他入这危险的红厄镜……
安慰道，“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会保护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叶河终于松了口气。
总算是蒙混过去了。
走了一路，奇怪的是，阿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整片林子翻遍了也没找出他来。
叶河在识海中问斥黎，“他会是白花吗？”
斥黎现了身，他的修为不受红厄镜的限制，除了那个和尚的怪眼睛，目前还没有人能看见他。
此刻，他光明正大地蹲在叶河的肩膀上。
“这是有人为白花编织的幻境，里面的一切都是白花生前的记忆，可以说白花是他，却不能说他是白花。”
他们一族在幻境一术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，可哪怕是族中的长老，也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幻境。
妖帝黄泉，果然名不虚传。
良久，叶河摸了摸下巴，要杀死白花岂不是要杀死幻境中的所有人？
不行，杀起来太麻烦了。
“我若毁掉幻境，是否可以逼黄泉现身？”
“可以，但这么大的幻境你要如何破除？”
“既然是梦，就变成噩梦吧。”
……
既然阿水说平日里没什么人到这里来，而湖上就那么几个船夫，城中的百姓想必有认识他的。
向南三十里，果然出现了房屋。
见到吆喝的小贩，叶河问道，“小哥，向你打听个船夫，叫——”
“阿水就是黄泉，别打扰我做生意。”
本来热情的小贩一听到“船夫”二字瞬间撇了撇嘴，以为来了个识货的人要买他的臭豆腐，结果还是个不识货的。
一抬手将灶下的火焰收进了袖口中，继续吆喝着，“臭豆腐，好吃的臭豆腐，加麻加辣加香菜，三昧真火四十九代传人独家手艺，不臭不要钱！”
汨川与叶河面面相觑，于是又连着问了好几个人，有极品宝剑用来劈柴的，也有召出灵兽钻火圈卖艺的。
总之，全是一群了灵力不低的修士。
“这个地方真奇怪，怎么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问什么？”
每问一个人，他们都会说出同一句话，阿水就是黄泉。
汨川拍了拍叶河的肩膀，示意他往前面的小巷看。
一个少年提着篮子野果在叫卖，虽然换了套衣服，可叶河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阿水。
卖臭豆腐的注意到那两人的动静，喊道，“喂，别白费劲了，你把阿水杀了又得影响我做生意。”
又？
这个又字很奇怪，汨川问道，“请问，难道经常有人杀他？”
许是没什么人光顾，小贩也跟着闲聊起来，“可不么，我来这里三十几年来，每隔几天就要演上这么一遭。”
“阁下的意思是，你也是从外界来此？”
“对啊，你们不也是为了玉醴神水来此的吗？说什么能长生，呵呵，困在此处要死不活的，可不就长生不老了。”
小贩接着道，“不死的可不止黄泉，还有你们，因为进了这里就没有再出去的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