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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会,我的电话响了,是陈露的,陈露说:“哎,你忙好了吗?我跟我爸妈来游泳了,你下午来接我们,望江亭这边你知道吗?”
我听到电话就愣了,问她:“你们已经到那边了吗?”
“是的,在换衣服呢,就快下海了。”
海滨浴场不是很大,在这里几乎熟人都能远远认出来,我突然感觉不妙。
眉姐很惊慌,皱着眉头说:“她要来这里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我对她一笑说:“没事,怕什么怕?”,她皱着眉头着急地说:“会让她误会的!”,其实我心里也担心,我用余光向左右观望,虽然我们戴着墨镜,可是都穿着泳装,这样的装扮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,怎么说的清楚呢?
“你赶紧走,听到吗?”,她比我还着急,她那种担心的眼神,似乎不是因为她害怕,而是为我担心,妮儿望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一副懵懂的样子。
就在我刚一转头的时候,他们从远处往这边走来,知道吗?这个时候,我根本无法去躲,我不想在眉姐面前表现出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,仓皇逃窜,那样很丢面子。
我们都没说话,以为他们不会发现我,可是他们像是撞了鬼一样,被某种东西牵引着往这边走来。我躺在那,都不敢去看了,眉姐见我不动,突然她开始站起来,拉着妮儿往一边走,她低着头,陈露他们正好与她擦肩而过,我以为陈露不会认出她来,可是陈露认出来了,她说了句:“哎,这不是林女士吗?”
眉姐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偷一样,慌忙地抬起头,很不自然地一笑,她担心陈露会看到我,其实陈露一看到她就明白了,她慌忙地往我这边仔细望来,结果她就看到我了。
陈露的母亲也看到了我,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“你——你——”,陈露指着我说:“你竟然在这里,你不说你是去谈生意了吗?怎么会在这里!你说啊你——”,她指着我,向我冲过来,像是要把我吃了,她的妈妈也看出来了,接着就爆发了抱怨,责怪的话,像天塌了一样,丑事败露了,他们哭天强地地向我扑来。
我望着他们,站了起来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。
陈露又指着眉姐说:“好啊,你说你出来谈生意,结果跟这个老狐狸精出来偷欢!”,说着,她就大哭大闹起来,陈露的妈妈开始骂我:“侬没良心啊,侬不要脸——”,我顿时被她骂蒙了,上海话骂人太厉害了。
眉姐突然跑了过来,她着急地在他们面前解释说:“请你们别误会,不是这样的,我们是偶然碰上的,于是就打了招呼!”
陈露说:“鬼才信你的话啊,他跟我说是跟你出来谈生意的,怎么谈到这里来了,还游泳,穿这样子!”,她转向我说:“你说啊,快给我交代!”
我说:“你们别这样,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不要乱说!”
“呵,我们没弄明白啊,你这算什么啊,陪别的女人来游泳,都订婚的人了——”,陈露妈骂个没完,陈露他爸倒是话不多,干愣着,但目光里也有对我的不满,愤怒。似乎要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。
眉姐继续很可怜地说:“哎,求你们真的别误会,我是带孩子出来玩的,本来约好去喝东西的地方谈生意,后来我女儿说要游泳,然后于先生就陪过来了,就是这样,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关系,阿姨,叔叔,妹妹,你们别误会好吗?他不是那样的人!”
陈露指着眉姐说:“臭不要脸的!”,她抬起手想去抽眉姐,我冲上去拉住了她说:“哎,你别这样,有什么对冲我来,听到没!”,陈露哭了,她妈妈不停地挥着指头骂我说:“没良心啊,没良心!一看就不是好人!”,我转头看了她一眼,然后大喊了句说:“你们能不能别吵了!”
她们被我这句话说愣了,眉姐继续苦苦哀求说:“阿姨,你消消气,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,是误会,我给你们造成误会了,对不起,我给你们赔礼!”,陈露甩了句:“别不要脸,你以为我不知道啊,你们以前好过!”
眉姐愣在那,望了下我,意思是我赶紧解释啊,不要惹什么乱子了。
我一句话都不想说,什么都不想说。
我看到眉姐那样,真想什么都不顾,跟他们翻脸,可是话说回来,我做的又对吗?给哪个家庭,哪个父母,哪个女人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出来游泳还撒谎,都是说不过去的。
我说:“你们别在这里闹了,好吗?给我点面子,我会给你们说法的!”,周围有很多人往这边望来。
这样任由他们闹着,很是没有面子,并且眉姐夹在中间像是犯了多大错误的人一样,如果有错,她也没错,是我要跟他们来的,这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让无辜的她去承受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