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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挪谕的话,但是落到太子府的侍卫耳朵里,可就人人惊惧了,太子的心情可不是十分好,所以悠着些吧。
马车外面的百里潭却脸色微微的暗沉下来,轩辕玥对花疏雪亲昵的称呼,使得他胸中泛起了酸涩之意,难道花疏雪喜欢的人真的是云国太子,不但应他之邀前去观灯,现在竟然还让轩辕玥一口一声雪雪的叫着。
马车行驶起来,前往灯市而去。
车内车外的人心思百阵,唯一好心情的便是轩辕玥,亲自执壶给花疏雪倒了茶,然后伸手递了过去,双瞳中便溢满了温情。
“雪雪,来,喝茶润润嗓子。”
花疏雪伸手接过了茶,茶水的热氤之气还未散去,细细缕缕的袅柔一片,她脸上罩着轻纱,低眉垂眸,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慢慢的再抬首望向轩辕玥的时候,清眸好似被水洗过一般的幽亮,紧盯着轩辕玥,慢悠悠的开口。
“轩辕玥,你为何要邀我观灯,为何要一再的注意我呢,我究竟是何德何能,竟能引起你云国太子的注意?”
轩辕玥勾唇而笑,雍容清华,毓秀俊美,一伸手再次执起了花疏雪的一只手,诚挚认真魅力十足。
“雪雪,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宫感兴趣,你是第一个,本来本宫以为对你的兴趣会像其他的事情一般慢慢的冷却,但是没有,本宫发现自已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烈,所以本宫决定了,不放手,既然有兴趣就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。”
花疏雪有些无语,什么叫他感兴趣的东西便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已的手中,她是一个人好不好,真想甩他一巴掌。
“可是你这样我很困扰。”
花疏雪说出了自已的目的,是的,他这样让她很困扰,所以能不能保持一段距离的好。
不过花疏雪的话一落,马车一侧握着她手的轩辕玥瞳仁攸的一暗,那璀璨炽热如天上繁星的眸子,瞬间的黯然了下来,整个人也拢上了落寞和寂渺,一瞬间的他,竟然让人无端的心疼。
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,花疏雪便暗骂自已了,名满天下的云国太子会需要人心疼吗?那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而已。
“雪雪,你好恨的心。”
轩辕玥嘟嚷,垂首不再说话,不过花疏雪的一只手依旧被他牢牢的握着,没有半分放开的打算,而花疏雪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,倒忘了抽开自已的手,马车里,两个人手握手的紧坐着,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,很快。
东园灯会,在樊城的倚香街上。
入夜,整条倚香街被各式精致的花灯,点缀得如同海市蜃楼,一眼望去,满是火树银花,绚丽多姿,好一番繁华盛世。
花疏雪等人在长街路头停下,众人下马的下马,下马车的下马车。
灯市上人山人海,热闹异常,随处可闻的娇笑嫣然,轻浓软语,不时的听到吟诗做对,赞美佳人。
今夜还真是良辰美景时,花疏雪抬眸望去,便看到长街之上随处可见的红男绿女,个个欣喜欢快,迷离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,远离了一切的喧嚣,此刻这里唯有繁华盛世,太平无忧,不知道是受此情所惑,还是受此景所迷,花疏雪忽地周身涌起了轻松,不再想身侧的两个烦人的男人,左边的乃是阑国太子百里潭,右边的乃是云国太了轩辕玥。
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像护花使者一般守护着,不时的互相打趣攻击一番,然后又陪着她说话。
说实在的,花疏雪有点莫名其妙,她究竟有何等何能,竟让这样两个男子青睐于她啊,如若不是太清楚他们的出处,她恐怕自已当真不能把持了,但今夜还是放松一回吧,自个好好的玩一玩,想着,全然的放开心头的警戒,抬头观灯。
万千的灯海之中,她一眼便相中了一盏花灯。
这是一盏六角玲珑的花灯,不是寻常的宣纸所做,乃是上等的丝绢做成的,楠丝双面绣,挑染之间,把人物绣活了一般,六面皆是一个人物,一个玲珑剔透堪比花娇的女子,或抚琴或赏花,或吹笛,娇嗔贪痴,竟然那般的传神。
花疏雪之所以相中了这盏花灯,并不是因为这花灯的名贵,相反的这灯并不似新做的,反而是有些年头了,那绢丝已隐有旧渍,但并不影响这花灯的精致。
花疏雪看中花灯,是因为这灯中之人。
别人不知道,她却是知道的,这灯上六面刺绣的女子竟然和她十分的神似,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像,但是却有那么五六的像,而且不知道为何,一看这灯,她的胸中便似乎有柔情涌动,轻易的便牵扯了她的情绪,所以她才会一下子被吸引了。
很快,轩辕玥和百里潭发现了,两个人顺着花疏雪的视线望去,便看到了她盯着的是一盏精致的花灯,二人只道她喜欢此灯,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,两道声音同时的响了起来。
“老板,这灯如何卖?”
无数花灯之中,展示花灯的老板抬头望了轩辕玥和百里潭一眼,并没有识出眼前的人乃是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等人,虽然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,不过他并没有同意卖灯,而是摇了摇头:“客官此灯不卖,乃是陈年的旧品,只用来展示。”
百里潭不死心的再次开口:“我们就要这阵年的旧品,你说个价钱吧,开门便是用来做生意的,既然摆出来了,有人相中了,当然可以买卖,只不过价钱的问题。”
“不卖,真的不卖。”那老板倒是不受金钱的诱惑,严肃的摇头,然后自去招待别的客人,理也不理他们几个人。
百里潭冷了一张脸,立在灯下,盘算着要不要抬出太子的身份好压压这老板,把此灯卖给他。
不过花疏雪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以权欺压别人,为了一盏花灯,竟然欺负别人,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,所以强迫自已移开视线,装着无所谓的开口:“算了,我也不是有多喜欢那花灯,说不定后面还会看中别的花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