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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浩川知道自己惹父亲不高兴了，终于坦诚道：“当年您虽然赢了，却只得到一座空壳。苏长安死前，苏家的财富早已经被掏空了。”
“他被算计了。”沈良面色阴沉，回忆起当年的不快。“他太狂妄，似乎有了必胜的把握。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信心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败得那么快。”
商战，是苏长安挑起的。
他斗志昂扬，挑战了自己一生中最强大的敌人。
最让沈良父子困惑的，便是苏长安当年必胜的信心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奇怪信心。
最开始时，措不及防的沈家确实被苏家压过一头。
但沈家毕竟有世代积累的家底做基础，稍稍占得优势的苏家，渐渐又被沈家压制住了。
就在两家似乎要僵持不下时，当时的沈良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“我原本是想讲和的。”沈良苦笑道：“虽然沈万山他们几个长老不同意，但我是家主，我说了就算。”
他的笑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意。
区区几个长老，以为可以扭转家主的意志？
沈良是一言九鼎的沈氏家族，不是古代那些被权臣把控的傀儡皇帝。
“可惜，苏长安的电话当时已经打不通了。”沈良苦涩道：“他死得也太急了些。我病成这样，不也苟延残喘到今天吗？”
迷雾一般的过去，开始得莫名其妙，结束的毫无道理。
失败的苏家彻底覆灭，获胜的沈家也一无所获。
“我会查清楚一切的。”沈浩川神情坚毅道：“为了她。”
沈良艰难地点点头：“要给苏丫头一个交代，等我去了九泉之下，遇见苏长安也能有个交代。”
曾经是商战死敌的两位家主，私底下居然有这么重的交情？
这一点，至少苏小南是不知道的。
“苏丫头应该很讨厌沈家吧？你娶了她，她未必对你有真心。”沈良盯着儿子，问道：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还她一个真相。”沈浩川停顿片刻，又道：“大不了，我用整个沈家给她赔罪。”
轻轻地摇摇头，沈良道：“我看得出来，她不是为了钱接近你的。”
“不管她要什么，我都给得起！”
沈浩川似乎也有些懊恼，刚才苏小南的表现，让他察觉到自己的任务似乎很坚决。
她心中那道受伤的坎，随着亲眼见到沈良，似乎变得更难跨越了。
父子俩沉默了许久。
终于，沈浩川问道：“外面还有几个家伙，等着进来见您，要不要……”
“川儿。”沈良将儿子的话打断，用无比严肃的眼神看着他，说道：“如果能让苏丫头好受些，你可以把我的命交给她。”
仇恨，有时候只能用鲜血来洗刷。
苏小南潜入沈家，或许是为了手刃仇人？
她不愿意多待在沈良身边，或许是因为心中已然起了杀意？
“……她不会的。”沈浩川不愿意再聊这个话题，他知道父亲已经很累了。剩下的那点气力，还是留着跟其他几位继承人走走过场吧。
他从病房里走出去，看了一眼在外等候到不耐烦的众人。
“谁先进去？”沈眠第一个问道。
沈万山听了，面露不予。
这不是废话吗？沈赢就算跌到第三顺位继承人了，他也是大长老的儿子！
怎么可能在沈眠之后面见家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