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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明瑞有一个本家的妹妹,名叫杨明锦,她的年龄要比杨明瑞小很多,今年刚满十八岁。杨明锦的爷爷和杨明瑞的爷爷是亲弟兄,杨明瑞的爷爷是老四,杨明锦的爷爷是老八。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,杨明锦就参加了造反派,她和酒懵了队长是一个派系的,在酒懵子当上队长后,她就和酒懵子好的像一个人似的。
她现在受酒懵子队长的委托,专门负责监视像杨明瑞他们家这种成分高的人家。每天一到吃饭的时候,杨明锦就会带着一群人高声喊着口号,跑到他们家来监视着,让他们一家老小必须得早请示,晚汇报,还要背了语录之后才能开始吃饭。
有一次,她们来到的时候,杨明瑞家已经快吃完饭了,杨明锦看到杨明瑞家,居然敢在她们还没来监视着完成请示和汇报,就开始吃饭。她恼羞成怒地骂道:“你们这群狗东西,竟然敢背着我们提前吃饭!”
杨明锦一边骂着,一边指使身边的人去掀翻杨家的饭桌。
杨明瑞忍无可忍,站起来怒斥道:“杨明锦,你还有没有点人性!我们一家老小吃饭也要被你监视,还让不让人活了!”
杨明锦却不以为意,冷笑道:“哼,你们这种地主家庭,四类分子,黑五类。根本就不配吃饭!我这是在执行革命任务!”
就在这时,杨明瑞的父亲站了出来,他拉住了想要动手的儿子,说道:“杨明锦,我不管你执行什么任务,就凭我是你家大爹,是你家爹的亲堂哥,我的父亲和你的爷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兄,我们可是血脉至亲啊!你怎么也得给我们留几分薄面嘛。”
杨明锦听了杨明瑞父亲的话,稍微犹豫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态度。
“杨劲松,我告诉你;我现在和你们这种黑五类家庭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讲的。亲不亲,阶级分,我现在的亲人是广大的劳苦大众。无产阶级万岁!资本主义不投降,就让他灭亡!打倒杨资本主义杨劲松!杨明锦说着就带头喊起了口号,跟她一起来的人也一呼百应的跟着她喊了起来。
杨明瑞的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,他知道眼前这个侄女已经被权力冲昏了头脑,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。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对她说道:“好,我们会配合的。”
他说完后又转身对家人说,“大家收拾一下,重新请示汇报吧。
杨明锦得意地笑了笑,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。
有一天,杨明瑞从外面买了一斤猪肉回来,他们一家老小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肉了。因为他们家每次吃饭的时候,都得在杨明锦和她带领的这伙人的监视下,做完请示汇报才能吃饭。
荷叶把肉炒好后,就把它藏在厨房里,等他们一家人在杨明锦他们那伙人的监视下,做完了请示汇报。看着杨明锦带着人走了之后,荷叶才去厨房里,把那碗肉端出来,然而,就在他们一家人刚准备吃的时候,杨明锦又领着那伙人去而复返了。当时的情况是非常紧急的,要是让他们发现饭桌上有肉的话,杨明瑞家今天的这碗肉不但吃不到嘴里,他们一家人还得挨批斗。
就在杨明锦他们那伙人快要走进来的时候,说时迟,那时快,杨明瑞顺手就把桌子上的那碗肉,端去放在他旁边的一个以前装水火油的的那种板箱里。
这种板箱是没有盖子的,当时这个板箱的底部朝着堂屋门外面,板箱口正对着杨明瑞一家。杨明锦和她带着的这一伙人,去而复返后,就站在杨明瑞堂屋门口监视着他们一家人吃饭,时不时的还会喊几句口号,背几段语录。
这时,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猫,那只猫一来到,跑到板箱里吃那碗肉。杨明瑞一家老小,就这样在杨明锦他们监视下,嘴里吃着难以下咽的粗粮饭,眼睁睁的看着那碗肉被猫吃完了,连声都没敢吭,杨家人心里的那个憋屈啊。这一顿肉白做了,杨家的人是一口都没有吃上,便宜了那只猫了。
杨明瑞看着一家老小吃不上一顿好的,孩子们营养跟不上不说,他爹年纪大了,总是这样苦熬着,他担心他爹的身体会熬不住。
过了几天,他又从外面托人买回了一斤猪肉,准备等夜深人静的时候,再把它做熟让他爹和孩子吃。
杨明瑞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猪肉,用纸包着揣在怀里带回家,心里想着今晚终于可以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改善一下伙食了。然而,当他走到家门口时,却看到杨明锦带着一群人正等着他。
“好啊,杨明瑞,你竟敢私自买肉!”杨明锦指着杨明瑞大声呵斥道,“这是资产阶级的享受,你这个黑五类,怎么能有这种待遇?
杨明瑞愤怒地看着杨明锦说:“谁说我买肉了?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买肉了?”
这还用看?你怀里鼓鼓囊囊的,肯定是肉!杨明瑞,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你们家的一举一动,都在我们的监视下,你们家不管做什么事情,我们都是了如指掌的,你就不要再狡辩了。”杨明锦气势汹汹地说。
“我看你还不赶紧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肉交出来,来人啊,给我搜!”随着杨明锦的一声令下,她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抓住杨明瑞,几下就把杨明瑞藏在身上的猪肉搜出来了。
杨明瑞用手紧紧的护着猪肉,看着杨明锦愤怒地质问道:“我们家已经很久没吃肉了,买点肉怎么了?我家爹年纪大了,你没看到他这些日子连站都站不稳了,再不买点好的让他吃,他的身体快要遭不住了。”
“不行!”杨明锦毫不退让,“你这是违反规定,像你们这种黑五类,根本就不配吃肉,你必须把肉交出来!不然的话,我们今天晚上就开批判大会来斗你们一家。”
杨明瑞紧紧握着手中的猪肉,不肯妥协。这时,他的父亲拄着一根棍子,颤颤巍巍的走出来。劝他道:“儿啊,给她吧。我不吃了!”
明锦得意洋洋地接过肉,得意洋洋的领着那伙人走出了杨明瑞家。
杨明锦拿着从杨明瑞手里抢来的猪肉.和那伙人一起走出杨明瑞家后,她就对她手下的那伙人说:“好了,我们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里,大家就各自回家去吧,明天我们还和平时一样在队部结合,我现在要去找队长,和他汇报一下我们今天的工作成果。”
杨明锦和她的手下的那伙人分开后,就拿着猪肉朝酒懵子队长家走去,还没走几步,就看到酒懵子队长一跛一跛的朝她走过来了。酒懵子队长因为之前把腿摔折了,骨头没接好,留下了残疾,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的。
原来,杨明锦还在杨明瑞家和杨明瑞抢肉的时候,他们的一个手下就跑去和酒懵子队长通风报信了。这个时候,酒懵子队长就是过来接她应的。
杨明锦和酒懵子队长俨然一对恩爱夫妻似的,肩并着肩的朝酒懵子队长家走去。他们一到酒懵子队长家里,两人就忙着烧火,把那块猪肉炒熟两人饱餐了一顿,酒懵子队长还喝了不少酒。他们两人酒足饭饱之后,就在一起做了苟且之事。
其实,今天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了,反正他两人在一起,她想要他手中的权,他想要她的年轻美貌,两个人之间早就做过那种事了。
半年后,酒懵子队长因为不懂农事,耽误了农业生产,被撤了队长的职务,从此之后,他就不再是队长了,人们只管他叫酒懵子,或者老跛脚了。而这时的杨明锦,早就怀上了酒懵子的孩子了,酒懵子下台的时候,她的肚子都已经大起来了。
酒懵子的意思是他愿意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,他想和杨明锦结婚。但是杨明娟她妈却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,她把杨明锦关在家里,不让她再和酒懵子见面,杨明锦开始的时候,天天哭闹着非要嫁给酒懵子。
杨明锦她爹死的早,她妈只有她一个女儿,平时她想干什么,她妈都是由着她惯着她。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。现在她想和酒懵子结婚,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和酒懵子在一起,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说起来也是她家里只有她妈和她,要是别的人家的女儿,做出了这种丢祖宗八代的脸的丑事么,早就被家里的人打个半死了。
她妈苦口婆心的对她说:“你到底是看上那个酒懵子的什么了?你看他第一,做为一个农民,他不会种地,不懂农事。第二,他嗜酒如命,一见到酒就喝得人事不知的。第三,他是个残废人,走路一跛一跛的。第四,他长的也不好看。你看,他的缺点我能找出一大堆来,这都是事实吧,不是我瞎编的,对吧!而他的优点呢,我是一条也想不出来,明锦,你那么想嫁给他,你来给我说说,他有哪些优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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