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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明瑞回到家中,把有关他大哥杨明祥的事,详细的讲他爹杨劲松听了之后,他爹气得大声骂道:“这个蠢猪,蠢得就像人家准备养胖杀了吃的猪一样,在人家的家里面天天吃了睡,睡了吃,等着人家把埋他的坑挖好了,他就乖乖的跟着人家走到坑边让人杀啊。嗯,真是气死我了,我杨劲松怎么会生出这么愚蠢的人来。你看看他在外面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东西,处心积虑的专门来算计他的小命啊。他不学好,他对他老子我的话是一点都听不见去哪,天堂有路他不走,地犾无门他偏要去。”
杨明瑞等他爹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后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阿爹,我们要不要去把我大哥的遗体迁回来,把他埋在我们杨家的祖坟地里?”
他爹说:“不迁,他有什么资格进我杨家的祖坟地?就让他死外面好了。我们老杨家没有这样的子孙,他先是嗜赌成性,屡教不改。被赶出家门之后,仍然不学好,与奸人为友,最后落得如此下场,这都是报应,报应啊!这样的人,我要是把他埋进杨家的祖坟,杨家的列祖列宗怕是要跳出来骂人的。”
杨劲松老泪纵横,边骂边哭。这时,杨明瑞他妈坐在一旁,边哭边骂他爹道:“就怪你,就怪你,要是当初你不把他赶出去,他现在就不会死。”
杨劲松一听老伴说的这话,顿时暴跳如雷,他对着老伴怒吼道:“你这个死老婆子,你怎么把这事怪到我的头上来了,他当初干了些什么事你不知道吗?你一天到晚在房间里装神弄鬼的,家里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管。我告诉你,老子当初要是不把他赶出去,现在这个家早就被他给败光了。”
杨明瑞他妈被吼得大气都不敢出,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关起来了,杨劲松越想越生气。他看到老伴跑进房间里把房门关起来了,走过去飞起一脚,就把房门给踹开了,他把房门踹开之后,进去照着老伴的心口就是一个窝心拳。
这下子可把杨明瑞给吓坏了,他赶紧过来拉着他爹的手,不让他再打,杨劲松这时正在火气头上,他看到杨明瑞来拉他,就骂道:“小明瑞,你这是要来打我吗?你今天要是敢打你老子一下,老子就跟你拼老命。”
杨明瑞说:“阿爹,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打您啊,我是叫您先冷静一下,不要再打我家妈了。”
杨劲松说:“明瑞,你来评评理,你家妈刚才说的那个话,是不是人话?”
杨明瑞说:“阿爹,我家妈不会说话,伤着您了,您就看在我们的面子上,原谅她这一回吧。”
杨劲松说:“原谅,你说的倒是容易,她居然把你家大哥的死怪在我的身上嗦,你说怎么原谅?”
杨劲松说着又给了老婆子一拳,荷叶看到杨明瑞劝不住他家爹,就赶紧过来对公爹说道:“阿爹,我知道是我家妈说的不对,伤着您的心了,现在我家妈她已经知道错了,请您不要再打她了,我们家里的人刚死了一个在外面,您再把我家妈打死了,这个家怎么办?我们怎么办?”
杨劲松看到荷叶也进来劝自己,才在杨明瑞和荷叶的搀扶走下出了房间。
杨明瑞回到家的时候,他大嫂家娘母几个在她们租住的房子那边。这时候,他大嫂听人说杨明瑞回来了,就领着她的三个女儿过来问杨明祥的消息。
杨明瑞把又事情的经过,和他大嫂家娘母几个说了一遍,他大嫂她们听到杨明祥的死讯之后,当场就在家里面哭得死去活来的。
杨明瑞家大哥大嫂比大杨明瑞大十多岁,不知道杨劲松家两夫妻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回事,生了老大之后,过了十多年才生老二,接着又生了两个女儿。
杨明祥和他老婆一共生了七个孩子,七个都是女儿,夭折了四个,现在还活着三个,老大叫杨春韵,和她小娘娘杨明慧同岁,二女儿叫杨翠仙,比她大姐小两岁,小女儿叫杨粉仙,今年刚满三岁。
杨明瑞看着他大嫂,心想;一个快四十岁小脚女人,带着三个女儿住在出租房里,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?
晚上吃过饭之后,他大嫂带就带着她孩子们回出租房去了。杨明瑞把荷叶和他爹他妈一起叫堂屋里坐下,他说:“阿爹,阿妈,我看我家大嫂一个快四十岁的小脚女人,还带着三个小姑娘,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怕是不行。一是没有生活来源,二是孤儿寡母的住在外面,我怕有人会欺负她们,要不,我们把她们接回家里来住算了。”
他爹说:“明瑞,你能有这样的想法,我感到很欣慰,但是,有一件事情你得先想好,我的年纪是越来越大了,就算接回来我也管不动她们了。你现在要是把你大嫂她们娘母四个接回来的话,以后,就得靠你来养活她们,你家大嫂可没有荷叶那么能干。你把她们接回来之后,家里就要多出四张嘴吃饭,这事你最好是先和你媳妇商量一下。她同意了,就去接她们回来,她要是不同意的话,你就不用管她们,把你们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。”
杨明瑞听了他爹的话,就看着荷叶问道:“荷叶,你说说吧,这事该怎么办?”
荷叶想了一下,说道:“我觉得还是去把她们接回来吧,现在大哥也不在了,大嫂又是个小脚,干不了重活。她们娘母几个在外面,没有经济来源怎么生活?把她们接回来,一家人互相帮衬着,日子总是能得下去的。”
杨劲松听荷叶把话说完后,由衷的对荷叶说道:“明瑞媳妇,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我替你大嫂她们娘母几个谢谢你了。”
荷叶说:“阿爹,您不用谢我,这个家是您挣下来的,我大嫂和我那几个侄姑娘,也是老杨家的人,现在我大哥不在了,如果我们只顾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,对她们不闻不问的话,不仅外人会笑话我们,我们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的。”
杨劲松说:“好嘛么,既然你们同意把她们接回来住么,明瑞,你明天就去叫她们搬回来住,住在外面还得开人家房租费。”
他们把大嫂家娘母几个的事情商量好之后,杨劲松就对杨明瑞说:“明瑞,我今天晚上要去铺子里睡,你来关一下大门。”
杨明瑞问道:“阿爹,您今天晚上为哪样要去铺子里睡?是不是不放心铺子里的东西?现在天已经黑尽了,看不见路了。要不您在家里睡,我去铺子里睡。”
杨劲松说:“不用,你在家里睡就是了。”
杨劲松说着就走出了大门,杨明瑞担心他爹看不见路,赶紧提着马灯追出来,为他爹照亮。杨明瑞一直把他爹送到铺子里,才转回家去。
第二天,杨明瑞就去把大嫂家娘母几个接回家里住了,这样一来,家里吃饭的人多了,也热闹了不少。
过了几天,官府的人来通知杨家,杀害杨明祥的那两个凶手已经被官府判处死刑,择日处决。枪毙张保山和张保全的那天,杨明瑞亲自去现场,看到了杀人凶手的下场。王老四和赵旺财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活。
杨劲松从杨明瑞送他去铺子里睡的那天晚上开始,就每天都在铺子里睡,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家。他回家吃饭的时候,不能看到他老伴。只要他一看到他老伴,他就气不打一处来,上去就给她一个窝心拳,边打还边骂道:“打死你这个老母猪。”
老太太被打了也不敢吱声,她个子又小,还是个小脚,有好几回都被杨劲松一拳就打得摔倒在地上了。没有人劝的话,他打一拳骂一句就走了,要是有人来劝的话,别人越劝,他就打的得越凶。
有一次,荷叶对公爹说:“阿爹,您不要打我家妈了。她那么大年纪了,耐不住您打。还有,您天天骂她是老母猪,她是您的老伴啊,您怎么能骂她是老母猪呢?”
杨劲松说:“她不是老母猪是什么?你来到这个家里的几年了,你看到她做过什么事了?天天只会待在房间里,吃饭都还要人给她送进去,这些我就不说她了。你没听见她那天说的那些话吗?那话是人说的吗?太扎心了。妈个逼的,老子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,我只要一看见她那个逼样子,我心里的这个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,压都压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