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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洲吃痛地咧嘴,眼神顿时变得清澈,乖巧地说:“看姐姐。”
沈清溪不置可否地挑眉,小孩子总是最敏感的,也许这孩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吧?她松开手,在屋子里转了一圈。
大约是家务实在太多,父母双亡之后,即使原主小姑娘已经拼尽全力,这个家也并没有被照顾得很好。破烂的橱柜,缺了一根腿的板凳,墙角发芽的土豆,所有孩子的衣服都有大小不一的破洞。就沈清溪一个现代人的眼光看来,即使是贫困山区,生活也比这里好得多。
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,沈清溪一抬头,目光正好对上走进来的沈清衡。
少年瞧了她的肚子一眼,又看了看两个弟弟,抿了抿嘴:“我去做饭。”
沈清溪一把拉住他。虽然很饿,她倒也不着急,上辈子出任务时什么苦没吃过,这点饿还扛得住。
“你打算做什么呢?”
她问沈清衡。
沈清衡依旧是站在那里不吭声,表面安静,实际正不动声色地打量沈清溪。
沈清溪耐心有限,她把三个弟弟叫到一起,挨个指过去:“从今天开始——”
“你,负责砍柴,劈柴、挑水。”指十二岁的沈清衡。
“你,负责家里的缝补、跑腿、洗衣服。”指七岁的沈清辉。
“你,负责生火,洗碗。”指五岁的沈清洲。
沈清衡淡淡地说:“可以。那你做什么?”
沈清溪笑了,这小子:“我负责养活你们。”
沈清衡抬起眼,明明只是个还没长开的少年,眼神中却夹着几分锐利和嘲讽:“你靠什么养活我们?”
沈清溪看了看天色,太阳已经快下山了。身为一个现代人,她深知在劳动资源匮乏的古代,三个男丁撑起一个门户绰绰有余,前提是他们能够健康长大。食物匮乏、营养不均衡、医疗水平低下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养大三个男丁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沈清溪抄起角落里的箩筐:“走,化缘去。”首先把一家人的晚饭解决了再考虑后面的事。
化缘?
沈清衡狐疑地眯了眯眼,望着她走的方向,立刻明白了她的目的。
什么化缘,明明就是——
夜空星斗漫天,如同一把碎银镶在天幕中。然而沈清溪无心欣赏,趁着夜色她猫着腰钻进菜地里,也不管是谁家的菜就是一通零元购,还净挑好看的摘。“吃不吃?”她掰下一根菜瓜在衣服上蹭了蹭,“喀嚓”就是一口。
菜瓜的清香味飘进鼻子里,沈清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眉头皱得都快拧成一团了:“姐姐,爹教过我们,不告而取是为偷……”这哥仨都念过一些书,懂得礼义廉耻,偷菜这种事谁也没做过。
“不吃拉倒,饿着吧。”
沈清溪冷笑一声,继续摘菜。一把芹菜,一把蒜苗,一把辣椒,再挖两块生姜……临走还薅了几条胡瓜。
回到家里,沈清溪已经给自己填了个半饱,一口咬下半个酸甜的番茄,一边抖着二郎腿,指着地上的箩筐说:“真不吃?”
沈清辉和沈清洲还在天人交战,沈清衡已经蹲下身,默默挑了根胡瓜吃起来了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沈清溪满意地点头。
眼看大哥折节了,两个小的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拿起这些“赃物”吃了起来。很快孩子们就都吃饱,各自乖巧地爬上床睡觉。沈清溪和沈清衡没有休息,沈清溪是在思考今后如何生存,而沈清衡,则是靠着墙,将自己隐在黑暗里,目光紧紧盯着沈清溪。
夜色深深,两个小孩轻声的梦呓混合着窗外的蛙鸣格外静谧。沈清溪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几下,那边一直沉默的沈清衡忽然开口了。
“沈清溪。”少年特有的清润声线中带着一点奇怪的矜贵,这种矜贵在一个农村小孩身上显然是十分违和的。
沈清溪正忙着规划未来的生活,闻声抬起头狐疑地望了他一眼:“没大没小的,叫姐姐。”
沈清衡被她气笑,忍不住直起身子,两步走到她面前,一把捞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与自己对视。沈清溪怒了,正准备教训他,然而少年墨一样的眼瞳在油灯下灼灼发亮,说出来的话裹着淡淡的嘲讽,让沈清溪整个人愣在原地。
“你特么怎么就没让那只榴弹炮给炸死呢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时隔多年重新开始写长篇,现在对于故事的走向唯一的安排就是,健康,自然,有一定的逻辑,以及,爽!按照惯例依然是双强文,男女主各有各的强。新故事,希望不鸽